本帖最后由 清流资讯 于 2013-10-23 10:52 编辑
我市临终关怀服务发展举步维艰,业内人士建议须政府购买、社工执行
临终的老人、病人往往需要忍受痛苦的折磨,其中癌症晚期患者发生中度及重度疼痛的占75%。让病人在最后的日子里体面、无痛苦地离开,是亲人心中生死两相安的期望。然而,与期望相对应的却是无奈的现实:我市临终关怀服务机构寥寥无几,涉足该方面的市级医疗机构更是难觅踪影。 诸多现实困境导致临终关怀裹足不前,我市老龄人口却在逐年上升。市老龄办数据显示,2012年我市户籍老年人已占总人口的15%,超过全国的14.3%,禅城祖庙街道更是高达30%。为此,市老年学会和市政协副主席、市一医院前院长谭家驹都坚信:佛山需要一家临终关怀医院,因为这是一座城市文明、成熟的标志。 谁在开展临终关怀? 市内临终关怀点极少 除桂城敬老院外,启创社工在南海人民医院也试点开展了临终关怀服务。不过,启创负责人黎玉婷表示,他们非专门性质,只是大项目里的分支,接受医院转介的案例。目前由于负责社工辞职,新社工还没上手,没有在进行的案例。 顺德星宇是另一个做临终关怀的社工团队。负责人曾家乐说,他们在容桂冯派普敬老院和顺德区颐养院开展项目,前者在今年初开始,后者才刚推动,还不算详尽。他说,社工从长者健康时开始跟进,建立档案,评估需求,甚至建立回忆录,集结成册。现时为止,他们已跟进过10余案例,除了关注临终长者外,他们还通过回忆、小型追悼会等帮助长者身边的亲友脱离悲痛。 曾家乐说,临终关怀尚在探索阶段,本地的民间资源极少涉足。星宇得益于和香港东华三院的合作项目“拥抱夕阳—长者善终”,通过引入东华三院全套内容,并邀请他们的资深社工前来辅导。曾家乐说,项目初期他们遇到不少困难。因为社会上对临终关怀认知不足,以为临终关怀就是弥留之际的补救,有的敬老院甚至不愿合作。 公立医院难觅临终服务 另一方面,我市市一级的大医院目前都没有专门的临终关怀机构,患重症的临终老人只能在相关科室进行治疗,有些大医院还会将他们转诊到社区医院。如禅城区永安医院,就经常收治各大医院转送过来的老年慢性病、肿瘤晚期病人。 根据市卫生局的资料,去年该局给市三医院等19家医疗机构发放设有临终关怀科的执业许可。不过,耐人寻味的是,记者参照名单咨询了市三医院、禅城区永安医院、南海第二人民医院、南海区社会福利中心、大良医院、伦教医院等,对方均表示没有开展临终关怀服务,只有日常护理或托养。 “这只是卫生部门发放的执业许可范围登记,即这19家医疗机构有设置临终关怀科的权限,至于是否都有设置并开展服务,卫生部门暂时没掌握。”市卫生局医政科有关负责人如此表示。 “我们是有设置临终关怀科的权限,但医院忙于其他事务至今没有开展,至于什么时候开展,也暂时没有研究讨论。”市三医院相关负责人坦言,市一级医院医疗资源僧多粥少,医疗救治远远比临终关怀更迫切。 谁能胜任临终关怀? 少规范 无经验 今年四五月份,市老龄办、市老年学会组成联合调研组,对于我市开展临终关怀服务情况进行调研。老年学会会长丁桂培说,调研结果显示,我市既没有负责培训临终关怀的机构,也没有一支专门的医护队伍,以至于一些养老机构接收了临终病人,却不懂得如何临终关怀。 因为没有可借鉴的样本,桂城敬老院院长周美霞称她们的临终关怀是“很粗犷的试验”。但周美霞坚持认为,临终关怀听起来复杂专业,可只要用心去做,普通人也能做好。她说,临终关怀就是因材施教,不为服务对象贴标签,从心理、护理、医疗上照顾好长者。具体做法包括聊天、亲朋式的抚摸,注意做好延伸交流。 扬帆社工到广州敬老院考察宁养服务,最终也没得到经验。“都是起步阶段,成熟案例很少。”社工阿凤说。谭家驹透露,国内只有汕头比较有经验,当地有李嘉诚基金会专门开展宁养服务。 认知不足 人员流失 令周美霞最为难的是,社区上对临终关怀的认知不足影响到团队的延续。她坦言,敬老院服务行业难以为继。一方面是敬老院工作人员缺少专业知识;另一方面,由于敬老院工作收入低,心理压力大加上社会误解,导致人才流失严重。“敬老院招人难,而临终关怀需要“胆子大、爱心重”,是要从敬老工作人员中挑尖兵的。”她感慨,社会都不支持,人才难觅。 市老龄办和老年学会的联合调研也显示,市民传统观念上只重视“优生”却忽视“优死”,社会缺少宣传引导。调研组认为,要加强对临终关怀专业人员的培训,建立起“临终关怀”专业骨干队伍才能延续服务。 建言 临终关怀应下沉社区 禅城永安医院周院长表示,医院没有太多财力、人力和精力投入到临终关怀上去,望有关部门购买社工服务到医院关怀临终老人。也有医疗机构负责人直言,临终关怀服务是慈善项目,不应由医院埋单,而应由政府牵头有所投入或是购买社会服务来做。一位医院人士透露,临终关怀实行普通医疗收费,一个病人每天费用最多百来元。医院开展这项业务,谈不上任何经济效益。 市级大医院在临终关怀服务上的集体缺席,市卫生局有关负责人则表示这与大方向的政策相符。“我们不鼓励将大医院的优质资源放在临终关怀,因为优质资源要用在救死扶伤、攻克医学难题等需求更加急切的地方,所以在临终关怀科的设置上也主要在区镇一级的医院。我们希望临终关怀能扎实下沉在社区医院、家庭病床。”该负责人说,临终关怀既是医学问题,也是社会问题,需要各级政府、部门和社会共同关注和参与。 临终关怀应走专业化 谭家驹曾主张把肿瘤医院改为临终关怀医院。他说,当年曾到香港白普宁医院和台湾宁养院考察,并在汕头与李嘉诚基金会达成合作意向。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该计划被搁置,至今没了下文。 谭家驹说,现时临终关怀服务只有少数民间机构在探索,政府还没形成推动力。在他曾经的蓝图里,临终关怀医院与国际接轨,临终关怀可以走向专业化和国际化,引入牧师或僧侣,有专业心理师,医院帮助病患减缓身体痛楚,社工帮助病患安详地面对死亡。 他坦言,临终关怀更多是公益慈善范畴,医疗机构需要自负盈亏,缺乏涉足的原动力。该项服务更多倾向社工、义工为主,医生只是从旁指引。“佛山需要一家临终关怀医院,这是城市文明、社会成熟的标志。但这离不开政府政策的支持。”他强调。 市老年学会则建议,在市直或有条件的区选择有一定基础的养老机构开展临终关怀服务工作;在综合医院开设临终关怀科、室,并建立与社区医院、养老机构协调的临终关怀服务转移制度;在社区医院开设家庭病床式的临终关怀病房,使临终关怀和传统的居家辞世文化相结合。 他山之石 作为2012年上海市政府实事工程之一,上海率先在17个区(县)的18家社区卫生中心设立舒缓疗护病区,在提高癌症晚期患者生存质量的同时,为其带来临终关怀。 厦门市每年因为晚期肿瘤死亡的约3万人,其中半数为岛内城市人口。2012年厦门市“两会”期间,民革厦门市委提出了关于建立临终关怀机构的建议。
来源:佛山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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