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妇女热线看妇女生育期心理保健

草根渡

妇女肩负着人类繁衍的重任，妇女的生殖健康逐渐为社会所关注。1998年由世界卫生组织（WHO）提出“生殖健康”的定义是：妇女有生殖能力，既能安全地生殖与分娩，产生成功的结果：婴儿能存活并健康成长；人们能调节自己的生育，而不危害健康，并有安全性生活①。生殖系统及其功能和过程所涉及的一切事宜，包括身体、精神和社会等各方面的健康状态，都属于生殖健康的范畴②。

; U% u/ y3 }& W: z- \但是，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人们关注妇女的生殖健康，往往侧重点在生理的保健，如降低孕产妇女的死亡率和孕产妇保健覆盖率等。这当然是十分重要的。但仅仅做到这一点还不够，还需要进一步关注妇女在生育期的心理健康问题。只有这样，才能为孕产妇女提供一个良好的心理环境，为母婴的身心健康打下坚实的基础。

, u$ P7 @/ \! x1 `8 F北京红枫妇女热线对促进生育期妇女的心理健康做过一些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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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8 Q* h. k( r5 b9 G7 W! v- v妇女热线与妇女生殖健康咨询

北京红枫妇女心理咨询服务中心是一个民办的非营利妇女组织，主要从事妇女问题研究、热线心理咨询和社会公益服务。1992年9月1日，中心开通了全国首条妇女心理咨询热线，无偿地为社会各界服务。电话咨询是心理咨询的一种普及的大众化形式，妇女热线的开通，赢得了国内各地妇女的欢迎和社会各界的关注与好评。
妇女热线自1992年开通以来已接了6万多个电话，其中有近24%的电话是咨询妇幼健康问题，占各类咨询问题的第一位，本文选取2001年妇幼健康的电话作为研究的对象。2001年咨询妇幼健康的电话共1611例，来话者一般统计资料见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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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 妇幼保健问题来话者一般资料统计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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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	内容	数量	百分比 + S9 d. j8 T: g& u1 _
性别	女性	1303	80.88%
	男性	308	19.11% 9 t7 R, l/ R3 b; d) ^/ ^/ }
年龄	20岁以下 % ~' b+ @# V9 k	36 1 e$ N5 |) \  E	2.23%
	21~30岁 7 s) o) I3 @, O( V7 `0 V	1112	69.03%
	31-45岁	235 ) f' Y( d7 r: y6 x	14.58%
	46-59岁	29 ; z+ Q% ^* k/ r/ J- [) W) `	1.8%
	60岁以上 3 x0 \" ?# L. c( B* c	13 5 F% s# D) D  i9 P3 h# ?! c+ h* x4 D	0.81%
	不详	186 - T! @, I3 a4 \	11.54%
学历	小学以下	7 6 q' S, \8 g; e* ]* f" \	0.43% # D8 I6 t- F/ Y1 R* u
	初中-高中（含中专）	448 2 l4 Y2 [( P) R- w# S. ~, [	27.81%
	大学（含大专） - X2 R, o& v+ Q: @' p! A& ]	737	45.75% % T. {3 C& X1 E6 O
	研究生以上	48 6 I: U9 E% ^+ X2 [  G! c( r( _	2.98%
	不详 5 J) B9 g1 Y5 }! H# ]& Q( S3 D8 V0 Y	371 ( x% h/ b* V: \. `* Q; J; e	23.03%
地区	北京	1008	62.57%
	外地大城市	322 4 g2 q* L5 t5 u2 \7 t0 N; @	19.99% ) ]& L) R1 T6 f
	外地中小城市	81 4 P- S/ d% L1 K/ _/ Q* y	5.03
4 Q% g8 s$ @" N! O. w) r	农村	52 % `+ L. e0 i8 ~! P* M	3.2%
	不详 7 A) J, F( ?( b( i7 j3 K' @) T( b( p  s	148	9.2%
婚姻状况	未婚	162	10.01%
	在婚 1 y$ J* W. W: ?/ R7 X	1249 3 U. D+ v. ~8 a( j2 F0 o	77.54%
% d. u2 g) h6 p* E; `+ `4 o. I( P9 y	离婚	8 9 p; b9 z6 G  @* B  m5 D& ?	0.51% 0 {: A! q$ O( z8 C4 s) d
1 F5 z) n+ t( e/ z7 ]! T	再婚 / M; \( d: |7 a6 z	6	0.37% / c1 ~" f: O) A9 x
	不详	186	11.56% 4 p" C4 ]4 y% k" ]' r
合计		1611 / H0 T8 X, D: W! H9 G

来话者中女性占80.88%，主要是育龄已婚妇女。他们大多数来自北京（62.57%）及外省的大城市(19.99%)，近一半（48.73%）的人受过高等教育。另有10%的未婚者关注生殖健康问题。妇女热线已经成为城市知识女性了解生殖健康知识、解决相关问题的一个重要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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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2. 妇幼保健问题分类统计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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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问题 " ?, i3 ?1 U; o* P( |2 u	数量 3 b% M! k: Q, A	百分比 ! t6 ^4 r6 V7 c/ l3 s! x# ~* C	备注
怀孕知识	539 & T  _3 f5 j* ?/ K  q( a8 |- f	33.46%	含孕期医疗保健、夫妻性关系等问题。 / X' n% G7 x' f! \7 O
流产知识 , o9 S* p& d! P: ]	106 # Y/ l) S8 h$ m1 @# c/ B5 U	6.58%	含是否要孩子等问题。
不孕	15 1 ?# K5 Q( @8 G# O/ Y8 \	0.93%
避孕	85 ) B/ U5 P8 y. I! e. g) F) [	0.53% 8 g" t" S8 P$ v" Y% X	& C* }4 N1 p9 y1 l' z* c! D; C7 m& `
幼儿喂养 # M3 u# j" L1 s" D3 d	193	11.98%	" j+ k" _! M& W& O0 F
妇产科疾病 1 p: q' W+ R1 ^+ Y+ W5 x	281	17.44%	含产后心理问题、抑郁症等。
其他	392   Y2 j* t) S, C- r/ Z& m' c. j	24.33% 2 z9 a& c% ~3 n! h	含心理问题、更年期、性病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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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妇幼保健问题分类统计中看到，来话者最关注的是怀孕知识（33.46%），其次是妇产科疾病（17.77%）和幼儿喂养（11.98）。由于妇女热线的分类问题按照单选原则，有些来话者的咨询问题有多重情况时，只按其主要问题进行归类。如来话者在咨询怀孕知识时，也谈到了心理问题、夫妻关系问题，甚至是离婚问题。咨询员在问题归类时，可能选择“怀孕知识”，或者“心理问题”，或者“婚姻问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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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生育期妇女的心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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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r; v) b3 }7 {妇女的生育活动可以分为三个时期，一是怀孕期，二是分娩期，三是产后围产期。在这三个时期，妇女的身体会出现不同的变化，也是她们的身体和心理最易受到伤害的特殊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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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她们有一个适应自身生理变化的过程。比如在妊娠初期，由于体内的荷尔蒙出现急剧的变化，促使大脑中枢内主理呕吐的部份特别敏感，孕妇会出现恶心、反胃、呕吐等现象。有个结婚后就怀孕的新娘，极不情愿那么早就要孩子，想作流产，但她的丈夫和公公婆婆都极力反对，不得已接受了怀孕的事实。她受孕后呕吐得厉害，几乎吃什么都吐，感觉非常痛苦。在电话中，她一直哭泣，诉说自己的不幸和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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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随着生理的变化所带来的各种顾虑和心理问题。比如当产期日渐临近，孕产妇的体重不断增加，有的妇女产生了体形变丑、变胖的担心，还有人表达了对分娩过程和分娩痛苦的畏惧，以及对未来婴儿是否健康的忧虑等。

- x$ b' r) ~- [! y第三，由于生殖过程与社会环境、人际关系以及社会经济方面的关系所带来的心理问题。有的心理学的研究者已经注意到社会因素对孕产妇心理的影响。他们把怀孕和分娩视为一个生物、心理和社会（或“心理社会”）三位一体的过程，指出对妇女有关怀孕、分娩和产后阶段的心理学研究，必须包括对社会关系的考察，必须包括对于生物过程得以发生的社会条件的研究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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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观念是正确的。我们已经注意到生育期妇女的心理问题大都与她们所处的社会环境特别是人际关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概括起来，主要表现在如下四个方面：

/ k2 y( [9 B8 I) o( s7 A1．夫妻关系的变化与冲突

首先是夫妻家庭角色的变化。按照传统的家庭角色分工，妻子应是“贤妻”，要照顾丈夫的生活，丈夫是被照顾者。妻子怀孕后，生理反应比较强烈，对丈夫产生更多的依赖，希望得到更多的照顾。照顾和被照顾者的关系会发生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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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 C9 O+ I2 u8 E个案1：我24岁，结婚2年了，是个会计，丈夫和我是同班同学。半年前我怀了孕，反应很厉害，吃什么吐什么，有时连黄胆都吐出来了，我心里难受，班也上不了，直想哭。开始我的丈夫还侍候我，给我端杯热水，给我熬点稀粥，可是才过两天他就不耐烦了，对我吼叫道“你怀孕了就当大爷了，要我侍候你了？你现在就这个样，等你生了孩子还不得上天了？”我伤心得哭了，辩驳了几句，他的性子就起来了，走过来把我揪到地上一顿打。过后我回了娘家。他几次到我家来赔不是，我原谅了他，做了人工流产就跟他回家了。可是到现在我仍然想不通：我有什么错？为什么在家里我侍候他是天经地义的，他侍候侍候我就不行？再说我是怀孕反应厉害，是不得已的，他就不能伸个手帮帮我？这次我怕孩子落下毛病作了人工流产，那以后呢？我们还要不要孩子了？我要是再次怀孕再有反应怎么办？将来孩子生下来又怎么办？都我一个人管，他连手都不伸？事后我曾经问过他，他一声都不吭。

" |- S% |( G2 o其次，孕产期妇女的性生活是要节制的，在怀孕的初期、临产期和分娩以后的一个时期都要停止性生活。有的丈夫难耐寂寞，发生了婚外情。

个案2：我已经怀孕6个月了，最近发现丈夫与别的女人有关系，他是去外地出差时与一个女孩在飞机上认识的。现在他们俩人打得火热，我丈夫最近常常借出差的名义不回家了。我是从他的手机短信息上发现他们的关系的，丈夫已承认了，他让我自己看着办。可是我能怎样看着办呢？肚子里的孩子是因为他坚持要，我才没有做人流。为了保护孩子，平安生产，我几乎就没有和丈夫过性生活。我每天坚持挤公共汽车上下班，就是为了多攒点钱好减轻他的经济负担。现在他因为我没能满足他的性要求，就去找别的女人，他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这太不公平了！我已经一个星期睡不好觉了，我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去做引产手术？这么大月份了去做引产手术，会不会出现危险？我要不要与他离婚？他现在根本就没有资格做父亲了，他也不要我和肚子里孩子了。我真的不知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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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3 U; p% v( }( p有的夫妻关系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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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S7 X! m: p3 O+ T, V8 J个案3：我生完孩子已经8个月了，夫妻感情越来越差，两人三天两头发生争吵。他老说我自从有了孩子以后就不要他了，有一次他气得把孩子抱起来要往地上摔，被我抢过来，才算没出事。我承认，我的确没有像过去那样关心他、照顾他，我们之间的性生活几乎有一年都没有进行过了。主要是我没有心思，不愿过，也顾不上过。照顾幼小的孩子花去了我全部的精力，我无暇再顾及他。产假半年后我上班了，更是要忙工作还要忙孩子，到晚上已经精疲力竭，两个眼皮直打架，哪有心思谈情说爱？再说了，我照顾的是他的孩子，照顾孩子，不等于照顾他吗？他吃什么醋！

0 }& x2 F6 }* n, ]- u2．传统观念和生育习俗导致家庭发生冲突，使孕产期妇女处在亚健康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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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国，重男轻女的传统观念在相当人的头脑中仍然根深蒂固，生女孩子的妇女受到家人和丈夫的歧视，有的妇女也因此存在深深的自责。

$ }1 Z; G" V9 Q3 E6 h6 ?9 h; l个案4：我生完孩子明天就要出院，但我不敢回家，不敢面对我的公公、婆婆和我的丈夫，因为我没能随他们的心愿给他们生一个男孩。怀孕的时候，一些有经验的人看到我的肚子，都说我怀的是个男胎，把丈夫和婆婆乐得合不拢嘴，他们把我像女皇一样侍候，就等着我给他们生个男孩。没想到孩子一落地，竟是个女孩。我当时的眼泪就流出来了，等候在产房门外的丈夫一听说是个女孩，竟然扭头就回了家，连孩子的面都不见。这几天婆家什么人都没来看过我们母女俩，就是我妈来给我送些吃的，说话声音也是低低的，好像她的闺女犯了错误似的。看着隔床生了男孩那欢天喜地的样子，我更是感到无比的失落。这几天我都是眼泪不干，睡不着吃不下，血压也升高了，奶也没了。我心里好愧，觉得对不住他们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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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育习俗的不同，造成家庭关系的失衡。

/ Z2 u5 g# O; D- [6 u6 J个案5：我和丈夫在城里工作，身边都没有亲人。我怀孕以后，为了坐月子的事，夫妻俩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把他的妈从农村接来照顾我。没料到这样做竟带来那么多烦恼。他妈满脑子都是老观念，说女人坐月子什么都不能吃，只能喝小米粥。一个月下来，把我喝得两眼发黑，两腿发软。她管孩子也是老套套，不许洗澡，不许开窗，喂奶还不让定时，孩子什么时候哭就得什么时候喂。更可气的是她不让我丈夫干一点家务活，连给我洗件衣服都不让他做，更不用说给孩子洗尿布，起个夜了。她开口闭口就说“月子里的女人脏，这些活不是大老爷们干的，留着你媳妇干。”结果，孩子的事不仅不让丈夫管，连我婆婆也不管，一切要我动手，那我把她请来干吗呀？我们之间为此不断发生争吵，我的丈夫还总站在他母亲一边说我的不是，更使我万分的愤怒。我现在是月子没有坐好，还落了一身的病，腰酸背疼，浑身关节疼，特别是手关节肿得老大，这是每天用冷水洗孩子尿布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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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2 [! X# m1 x$ f% ^( X% t3．妇女在生育期遭遇到重大的生活事件，如丧失亲人、遭受家庭暴力、失去工作等。她们的心理处于应激状态，失去正常生活的能力，甚至产生自杀的意念或实施自杀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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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M+ O' S/ G9 h& g个案6：我怀孕快临产了，前天我刚知道丈夫患了性病（开始哭泣），昨天我去检查，医生说丈夫患的是淋病，已经传染给我，而且可能传染给胎儿，要我马上服用和注射抗生素，否则婴儿从产道出生，会感染上淋病，还可能双目致盲（大哭）。我听了后心如刀绞，恨死我的丈夫了。您说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被他毁了，连没出生的孩子都要跟着他遭罪，这是作的什么孽啊。我丈夫承认他曾经与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发生过关系，他们虽然不可能在一起，只不过是双方的玩弄，但这个行为对我的伤害是致命的，这两天我心理特别难受，总是想吐，不停地哭。这些烦心事，我不敢对任何人讲，对我的父母更不敢讲，我觉得我这辈子完了，活着没有什么意思了。

4．产后抑郁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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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有关专家透露，约有50%的妇女在生完孩子后患有产后抑郁症，该病的发病率正呈上升趋势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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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抑郁症有几种情况，一种是症状较轻的，通常称为产后心境不良，情绪低落，过一段时间会自行恢复。这种状况的产妇约占抑郁症的一半。第二种是比较严重的产后抑郁症，发病时间从产后一周到一年，发病率为10%，症状为心情恶劣、疲倦、头痛、全身疼痛，不思饮食，有的连孩子都不想照顾。第三种是最严重的产后精神病，典型症状是妄想。后两种除了心理治疗外，还要进行药物治疗。

3 o7 A5 ?9 f1 l& M+ f& N- U& |产后抑郁症发生的原因，有生物学的因素。如孕期的妇女雌性激素水平较高，分娩后激素水平突然下降，内分泌波动较大所致。还有心理学的因素。心理学的一种观点认为，这是由前母亲角色进入到母亲角色所产生的一种内在的恐惧感，刚刚做了母亲的妇女对突然承担母亲角色毫无准备，她们接受这个角色和地位，要经历一场很严重的危机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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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v9 Y, ]) `! b/ v妇女热线的咨询反映了这种状况，一个妇女产后的主观体验可能有抑郁的反应，也可能没有这个反应，这取决于她所处的社会环境和她的心理动力学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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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y# c6 c5 U) E个案7：我已经分娩两个月了。生了个胖小子，一家人都欢天喜地，可我却高兴不起来。按说，生孩子满月都过去一个月了，我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可是我仍然感到十分疲倦，头晕目眩，全身酸软无力，终日情绪低沉，打不起精神来。特别是在半夜，昏昏沉沉地爬起来，给孩子喂奶、换尿布时，看着丈夫在一旁酣睡，而我却要日复一日地做这些苦力，有几次我都忍不住哭出声来。我有时想，我干嘛要生孩子，找这样的罪受，当母亲就是为孩子做牛做马吗？我还想，还有4个月产假要满了，我要去上班，到那时又要忙工作，又要带孩子，晚上还没有一个囫囵觉睡，我怎么活呀！

三、热线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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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7 D- n6 L$ b4 {% i8 N热线咨询由于具有方便、快捷和保密的特点，它已经成为一些孕产期妇女缓解情绪困扰、恢复正常心理的一种有效的方法。在这方面，妇女热线做了如下的工作：

1．倾听。让来话的孕产妇有一个诉说心里苦恼的机会。

心理学认为，倾诉和宣泄，是人们在心理失衡的状态下，重新获得心理平衡的一种常用而且有效的方法。孕产期的妇女是处在生命历程的特殊阶段，生理巨大变化的本身就使她们一时难以适应，对未来的神秘感和恐惧感更使她们忧心忡忡，心理变得敏感和脆弱。特别是，她们都处在不同的家庭环境中，孕产的经历可能带来与家庭人际关系、家庭经济以及其他家庭条件的变化，这些变化如果是孕产妇所难以理解和承受的，就会形成心理压力，出现情绪波动，甚至引起身体的并发症。热线咨询员耐心的倾听，给予她们一个充分宣泄的机会，把积压在心里的烦恼讲了出来，有助于她们压力的缓解。几乎所有来话的孕产妇在诉说之后，她们的激动和苦恼情绪都有所缓解。

% v- a% Q4 R- ~) t3 c1 I2．给予来话的孕产妇以心理上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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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称此为共情或同理心。孕产期的妇女由于正经历着从未有过的生理上和心理上的新体验，她们往往会出现不安的、无助的心理状态。她们希望得到鼓励、肯定和支持。当她们在孕产期中遭到她们认为不公正的待遇，如发生被丈夫殴打、夫妻关系冷淡、丈夫有婚外情、被传染上性病等现象时，她们就更需要在情绪上得到抚慰、关怀和理解。由于涉及到的都是私密性较强的事情，很多人觉得难以启齿，无法从自己的家人、同事或朋友中得到支持和理解。热线咨询是不见面的，不问姓名、地址，它的保密性和安全性正好满足了孕产妇保护个人隐私而又得到理解和支持的需求。妇女热线的咨询员都是经过心理咨询专业训练的，她们的共情表现出比同情有更高的层次。同情是站在局外人的立场，对对方的处境表现出恻隐之心。做到这一点，当然也很不错了，但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平等的。共情的层次更高，它是站在对方的立场上，体验对方的感受，设身处地地为对方着想，理解她的想法、她的行为和她的困难，和来话者站在一起，表现出对来话者的尊重。

例如在案例1，咨询员在听完来话者的倾诉后说：

咨：你怀孕反应那么强烈，正处在困难的状态，希望丈夫多关心你、照顾你，这是合情合理的。可是你没能得到应有的照顾，所以你心里感觉很委屈和难受。

孕：是啊，我这么难受，他还动手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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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m/ N. e  F5 W" Q. b* u咨：他打你就更不对了，更何况你还怀着孩子呢。就是在平时，他也没有权利动手打人。

孕：你也是这样认为的？谢谢你对我的支持，听了你说的话，我心里踏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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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帮助来话者理清思路，面对现实，改变认知。

3 ~5 a4 F- j5 B& W' k/ C处在困难状态的孕产妇，在来话时，表现得很情绪化，语言或激烈、或低沉，思维紊乱。咨询员此时的任务是要帮助她找出她问题的症结，让她看到，她所面对的困难已是客观的存在，只有接纳这个现实，想办法才能改变不利的处境。

对于个案6那个即将临产，却发现丈夫传染上性病的妇女，咨询员是这样辅导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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咨：换了谁处在您这种状况，都会很生气、很痛苦的。都希望赶快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现在我们一起探讨一下，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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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您说得对，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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咨：好在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程度，还有补救的可能。首先，发现得还算早，孩子还没有出生，婴儿有可能免受感染。其次，现代的医学比较先进，像淋病这种性病是可以治疗的。医生有没有给您作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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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医生也是这样说的，我昨天已开始服用抗生素了。我主要是心里难受，气不过他的行为。

咨：那就好，赶快把性病控制住，是最重要的。另外也不要太生气了，保重自己身体要紧。

孕：谢谢你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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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挖掘孕产妇内在和外在的潜能，提升她的信心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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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s! A' S1 ]. Q: s* T: I2 G* s对于那些产后患有轻度抑郁症的产妇，让她了解和适应母亲这个新角色的位置是十分重要的。要让她们知道，产后的紧张和压力是因为母亲与婴儿之间存在生物关系和养育关系，现在不仅要对自己负责，而且对孩子也负有责任。由于产前对这一点心理准备不足，产后出现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的状况是很正常的。作母亲是要有一个过程的，而且是要学习才能担当起母亲的职责。只要调整好目前的处境，适应作母亲的家庭角色，就会成为一个称职的、快乐的母亲，自己也就在这个过程中成长了。咨询员还分析她们自身具备的优势，告诉她们，她们是有能力作到这一点的，以提高她们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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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咨询员还会引导她们在抚育婴儿的活动中，寻找到可以作为支持力量的群体，减轻产后独自照顾婴儿的劳累程度。首先，把丈夫照顾婴儿的积极性调动起来，鼓励他尽快完成向父亲角色的转变，让他承担起为人之父的职责，分担抚育的任务。其次，调动起家人和亲朋的资源，让他们从不同的方面给予支持，如传授育儿经验，发动他们参与某段时间照管婴儿的工作，接受朋友温情的探望或交谈，都有助于调节情绪，克服疲劳，摆脱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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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提供相关的科学知识，帮助她们顺利度过孕产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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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x) h5 a- f! S热线咨询员给孕产妇传播的知识主要有两方面：一是孕产期的生理、心理知识，科学育儿和摆脱忧郁的知识，使她们对自己生理的和心理的变化有一个正确的认识，减低无助感。二是人际关系和人际沟通的技巧和知识，特别是如何处理在孕产期夫妻间关系的知识，这些对于改善婚姻关系是有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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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提供信息，转介相关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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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产期妇女的需求是多方面的，因此介绍相关的信息，将这些电话转介到相关的专业机构中去，是热线的一项重要的工作。这有利于孕产妇来话者掌握更多的社会资源，得到更多的社会支持和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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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2 z2 |% _" n3 n/ k从以上的分析中看到，心理咨询热线对于促进孕产妇的心理健康起到积极的作用。但是目前在全国，为孕产妇进行心理咨询的热线数量不多，咨询质量也有待提高。如果能够增加为孕产妇服务的咨询热线，广泛开展产前、产中和产后心理咨询活动，进行预防性的心理保健辅导工作，对于提高孕产妇的心理健康水平，减少产后抑郁症的发病率，是大有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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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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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G* m( g  E, o, c9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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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红枫妇女热线王行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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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f# v: l) t6 e4 p 该贴已经同步到 草根渡的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