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社工网

 找回密码
 注册会员
查看: 2314|回复: 1

[华西] 成都公益孵化园——落空的公益孵化器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3-5-14 10:5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 E; Q& u. s6 ]
      2012年10月,深秋的成都褪去了几个月前的灼热。几经挣扎,来自台湾的徐启智,痛下了离开的决定。
, ]7 _. D$ u7 [3 V  ?2 j* i  H
' \- V! ]4 Q) s7 L/ l: n  几个月前,就在这个地方,位于成都市高新区的公益组织服务园区,从一楼空地到楼上的花园平台,站满了从全国赶来参加开园仪式的人群。台湾中央大学江明修教授发出感慨,成都将要成为中国公益的中心。
: s+ K# f% I5 D4 G3 c% |7 H# @( y; q! t
  当时,服务园副总干事的徐启智,同样是干劲十足。在这里,他要孵化一个公益之都。
/ v0 D& p) P' ~9 K" U5 V0 A  D7 h" ]
  “从你们搜集的信息来看,我在成都的尝试,大家认为做得怎么样?”半年多以后再次接受采访,徐启智已经没有了当初的自信。
- B+ I5 m! k- U0 a2 N
6 j& D1 J, |' m( O" A% h; X  “整地造林”的成都2 R. B4 S* ^5 y& g; o
2 H  n4 h% M# l* r3 l  M9 F% {
  2011年10月,成都市委35号文件《关于加快培育发展社会组织的实施方案》出台。文件明确提出,要成立市级的社会组织发展基金会。( C/ H. W) P6 \6 r3 _& G
# k% S; h% |/ n
  六年前,上海浦东产生了第一家公益孵化器NPI,为初创期民间公益组织,提供场地设备、能力建设、注册协助、小额补贴等等服务。以上需求是公益组织初期最亟须的资源。* H6 h  Y( ^# f8 N! @5 l

1 X2 X# S5 V4 h& W  后来,NPI分别在成都、深圳、东莞、南京,设立了社会组织孵化器。伴随着NPI在全国各地的扩张,公益孵化器在短时间内被大规模效仿。
# l3 ^8 t! s7 {! E- k5 U
$ O3 [& i5 @6 b# Q2 P5 P  到2012年,广州、杭州、顺德、佛山、宁夏等地,孵化器也迅速涌现。在上海,更是出现十多家以公益孵化为业务的机构,公益孵化在全国范围内红红火火地开展起来。: p) c( q' v7 l' B9 O. [& n" M. E$ U

; a# I7 r) w  q2 a! Z! ~  成都,当然也不能落伍。! P' ~0 Q5 Z7 [+ N! j% M) m
5 Q' K# J5 h8 [
  在这份35号文件中,成都市委要求:2012年1月底前,市社会办、团市委、市民政局等机构,要一起协力建成社会组织孵化园;在初期,社会组织发展基金会和公益组织服务园为重点筹建对象。
* A. P( ]0 {7 ?, M# H( Q& W% @5 @$ U! h% E
  这时,一个年轻人进入成都市政府的视线。来自台湾的青年徐启智,在中国台湾和大陆拥有多年的NGO从业经验,也曾在恩派工作。
9 Z: b6 G5 k* |' X# Q/ m  R: E- Z7 h4 u# @6 f6 G3 N
  成都政府认为,徐启智既了解大陆的情况,也可以带来台湾的经验,决定请他来“操盘”成都公益服务园;同一批被请进来的还有毛帅、马婧炜等,几名徐启智在恩派的老同事。: b0 f3 A4 I8 [. h
9 D0 f( C- p7 E+ d! Q
  在这项工作上,成都市政府体现的决心和诚意,让徐启智干劲十足。在借鉴台湾经验的同时,他决心探索一条不一样的本土公益道路。徐启智请来他在台湾苗栗社区大学的老师、台湾中央大学客家学院院长江明修,在和江明修的交流过程中,一个“大孵化”的概念也因此产生。
  ~' P7 B" P4 r* O/ M8 g7 o6 y4 f7 Q9 d0 h  y
  他们的共识是,重点不单是圈在某个园区,而是要营造一种社会创新的城市环境,正如苗栗社区大学一样,孵化器是构造一种生态,不仅是建立孵化社会组织的小孵化器;是要建具有成都特色文化,以及公益土壤丰厚的大孵化器。
( {7 Q8 {2 s/ _. q/ |
1 b0 ?, c+ o) B& {% v4 {# k' A  “我们要做的是”整地造林“,让成都整个公益环境好起来。”2012年6月30日下午,“成都公益组织服务园开园”分论坛上,徐启智表明了自己的观点。有着诗人情怀的江明修,对成都也有着同样的美好怀想。他认为,成都具备打造成公益之都的天时地利;成都的特质,能够在整个成都营造一个好的公益环境,更可能成为中国面对世界的公益窗口。
% U5 {9 I9 H5 Q: a, ]/ A& N. P% W$ c  b9 ^# L
  当然,服务园真正的主导者,依然是政府部门调来的官员。有五个实际的管理者来自社会办,另外一个来自青少年发展空间。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成都市社会办并未归到政法委的下面,而是作为宣传部的下级单位,可以更多地关注社会建设。此举,也曾深受业内人士的称道。, Q% x/ ~; f5 c* f( k7 H7 Y9 ~6 i

( m6 O9 o5 y( F* o# w# X# T- j2 h9 K+ v  时任成都市社会办副主任、文明办副主任蒋蔚炜,自称为成服务园区的“幕后黑手”,他对自己“黑手”的身份津津乐道:“黑白两色才能成就大熊猫的美丽,成都的发展过程中又怎能少了社会组织的颜色?”& r4 |3 E  _/ W6 e) S* h7 x
5 h) G* @  x! R0 A% x/ N) f" x( }0 M3 L
  紧接着,由他担任办公室副主任的成都市社会建设领导小组,是服务园区筹备队伍中最顶层的一个部门。大半年的时间里,他和他所在的领导小组促成了三件事情:统筹和协调各个部门共同推进服务园区的成立;由政府注资3亿元成立社会组织发展基金会,用以聚合社会的人才、智力和资金,调动企业的活力,通过购买老百姓关注的民生项目,为社会组织提供支持;构建云公益平台,打造一个网络版的孵化园区。
9 B& ]; F! e& u( s, g! c2 n# H! C0 ?4 v2 y7 s8 Z
  在这个政府官员占大多数的管理团队中,徐启智预料到他将面对的困难和风险。1 ?- X& c( p3 _* C, u: D

- P" C( [. i$ u) r. t+ K  此时,成都正面临政府换届,换届之后政府风向是否会变,难以评估。在一系列问题上,服务园也需要与政府磨合。有时候,他差点忍不住要拍桌子。
* V9 t, R. }( C6 }4 y0 u: `* T# f3 H
2 ~. E' V/ s  _# V% J( w$ r% Z  “毕竟是西部的城市,有时候,沟通会变成我给官员上课,有些人还不一定听得懂;还有些领导强加意志,时常不可避免地给一些‘指导性意见’,让我们比较头痛。服务园在我掌舵期间,我最多只能妥协,不会被控制,在根本原则上不会让步。我跟他们说,不行我就走。”
7 w8 \% F- O2 G0 ]. N6 c- _3 A1 Y$ P' u2 |4 I2 H7 l& W
  领导班子的变动
1 X2 u+ g" g3 I1 r% ?$ K  R+ |5 d$ B6 h! L
  早在2012年6月29日开园当天,喜庆的背后藏着一双双犹豫的眼睛。成都一家公益组织的工作人员说,他们的机构这一次未入驻园区,一方面是有了自己的办公场地,另一方面,园区目前提供的服务他们不太需要。
; a$ C3 Y% M  H3 i4 Y( d1 K! U- _7 }3 U  u' s$ I# G4 j. r
  服务自然是需要的。' b- N; p2 o) W$ w* C
0 p) h3 W3 C+ v" V8 j& f
  地震以后,整个四川省的NGO组织出现大的增长,但是,与国内许多地方一样,成都NGO也面临人员流失、资金来源缺乏等难题,不少机构因缺少资金,一度面临“休克”。5·12民间救助服务中心的创始人之一高圭滋介绍,2010年低潮时,灾区只有50多个机构还有项目经费支持。5 V& s! k7 r' u7 L) I& ?' _1 ]

+ s: A' Z. e$ q$ J* H" `  关键是提供怎样的服务。
: Z' T0 O" H' p7 c; ?- w9 n$ c' E- d
  当天论坛上,清华大学的邓国胜直率发言:“成都一定要实事求是,千万不能只是在物理的形态上山寨一个恩派模式,盖一座楼、弄一些办公设备、圈进去几家组织敷衍了事!”
1 F7 r/ p! d5 a  S* q& `5 G7 Q" @0 S! l8 N" L
  资深的NGO人邢陌则持以相反的态度。“建设过快又如何?孵化器的规模过大又如何?这些组织已经产生了,这是政府和社会都不能掌控的;所以,服务园区才想办法给他们一定的服务,我支持这种‘大跃进’”。
4 Z+ H; s  b* S) u9 T/ v+ J2 M; x. g) u. m
  当然,更多业内人士依然是报以积极的态度。但随之而来的,是真正的运行和困境。
3 h0 n' l1 a% o# ]* e) @# @+ K  J* K
  很快,刚刚建起的服务园就发生变故。因为上层领导的变动,社会办重新归回到政法委,四个社会办的工作人员被调去筹办一个财富论坛,而和徐启智一起外聘进来的几个管理者,也相继离开。, H) `+ D) X5 @. J8 C4 _
  t) _3 P  l, o) Q0 Q3 {
  马婧炜负责的是服务园区一块重要业务——社区服务。她是香港中文大学社工硕士专业,女孩一直活跃在多个公益项目的最前线,正因为这个优势,服务园赋予她的角色,是社区和公益组织之间的一个“媒婆”。
, _5 N; E  V8 A! k2 V6 B, e; x. q/ ~+ ?% s* }. d% j" B
  “我的工作是在政府和公益组织之间建立一个桥梁,在了解社区的需求以后,把合适的组织或项目推荐给他们。”但从后来入驻机构的反馈来看,这部分的工作开展得并不理想。因为各方面沟通的困难,马婧炜在努力了一段时间后选择了休假。/ U1 [' T3 R4 H( K$ i& N

6 H+ k, v# w( R; N7 q! z  “成都政府也还在探索中,每走一步都很小心,又很犹豫。”如今,不太适应的毛帅成为这里唯一留下的外聘人员。" t. v# X  F. |9 i) V
0 m& i, Q* H, a! C7 y$ S5 k
  据成都的业内人士称,领导班子的变动使剩下的人不知所从,而成都的一位NGO同行指出,自从去年7月份到现在,似乎再没有什么大的动静。
+ |' d) I; Z4 W0 N: g& L
0 E! R, X6 w- c  惨淡的公益孵化园
! r% j9 \) g. c4 n+ }0 s6 D! ]- }/ C* S
  要不是一家公益机构在服务园附近的小区做活动,一位一直想要做志愿者的业主,根本不会知道,这五层高的大楼竟是一个公益组织服务园;大楼的三层,还有十多家供她选择志愿服务的公益组织。
1 t5 P6 y4 h6 ?+ s0 S' C
/ }, E+ a. l9 P1 M6 ?# }  尽管只是从楼上楼下的距离,在这里入孵的社会组织,却觉得自己和社区已经很远很远。
! u1 s8 Y, b3 _" b, T7 c) m; r  S1 C7 A9 L( y5 g, c
  2012年9月份,十多家入驻机构和服务园区的运营方,进行了一次艰难的谈判。按照之前的承诺,入驻孵化机构的组织,每个月可以得到5000元的小额津贴,用于机构的人事和行政开销;然而,从7月份进到这里,不过才过去两个月的时间,运营方就单方面修改规定,要求5000元的小额津贴中,只能有不超过40%的费用作为行政,其他额度只能用来做项目,此举引起了孵化机构的不满。为此,几家机构联合起来进行了协商,依然未能使运营方继续之前的承诺,几经周旋,行政经费又从40%调整到50%.+ X" ]8 o7 B6 `" z' v7 Q4 b% t

/ w* D* C, \6 x+ a& j6 V  “看服务园开园以前周密筹备和开园时的大张旗鼓,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不兑现承诺。”园区内一家公益组织的工作人员如是说。而实际上,没有兑现的承诺,不仅仅只有5000元行政经费这一条。在入园以前,运营方还承诺,帮助园区内的公益组织进行资源的对接。但入驻以后的半年时间内,只做过一次社区需求的对接,跟企业的对接更是没有。就连周边的社区都不知道这里有一个公益服务园。* J, B% @: ?8 z+ F
1 k" p* h9 d7 a$ U& ?
  “类似的空炮还有5万元落地项目的资助,原本说好入驻当年的年底,会给机构发放最高5万、最低不少于2.5万的项目资助款;但现在已经到了2013年,当初承诺的钱依然没有到位。”" N0 J2 {; a' `

( v' [0 R' ?! D6 ~) k6 V: g/ N  没有资金和资源的对接,剩下的就只有能力建设和培训,但园区并没有提供系统的能力建设课程,只是随便找了些人拼拼凑凑地做些培训,有的甚至算不上培训,顶多只能算是分享。4 |7 G9 Y( e: s! e  J! s

2 g+ Q6 N8 {2 b: P- ^  “唯一的收获是得到了一个民办非企业的身份,现在最早的一批筹备者和工作人员也都走了,我们无论是留下来或者是离开,意义都不大了。现在剩下的盼头就是这每月5000块钱的补贴。”' _0 h2 ]; X1 x& W
+ k, b5 F( {$ t/ \6 q
  尽管如此,还是没有人选择离开,进了孵化器就等着给钱、给工位,这已经成为很多入壳组织的一种习惯,业内人士也因此而担忧,孵化器会滋生出一批“温室里的花朵”。. P6 J2 ^9 W9 `3 X0 O" |0 Q
+ x7 e1 i& ^3 o- T/ Z
  就这样,由政府主导、一个原本有着良好开端的好梦,最终归于流产。而当初政府给出的那些承诺,也就这样一个个落空。
9 ^% Q! G# f- ?+ h" R
  _8 ]: r  |/ K& ~8 m0 z" Q1 u+ f  症结何在?
$ y3 L4 Q7 [+ ?$ y& p
- o1 y5 ~* W4 f4 _* W
  在中国发展六年的公益孵化器,如今开始面临自身发展的困境。
1 {. v7 m1 R+ n: n& a5 B9 |7 _' q; e. R" A
  “就目前而言,调整前路远比彼此埋怨重要。需要解决的问题还有很多,整个公益孵化行业缺乏更科学的行业标准、缺乏评估标准和退出机制;参与孵化器建设的各方,还没有站对位子。”北京华夏经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主任饶锦兴说。
1 W$ y7 L/ ~$ n9 d8 T
/ U/ k* G* n& F3 l! B- D- A4 Z0 V/ g  实际上,谁来做孵化成为当前众多孵化机构不能回避的问题。在南京,以执行项目起家的一家著名基金会,在做孵化机构的时候,也遇到了发展的瓶颈。
% K: \* u4 n# `% y  }
+ X; c6 j' M- @  “主要的问题是角色的**,一方面他们吸纳资源用来支持我们,一方面又自己做项目,在一些政府采购的项目上,本应该成为我们支持方的孵化器运营者,又成为了我们的竞争对手;而另一方面,他们能在能力上帮助我们吗?干得好是不是就能教得好?”当地的一位NGO负责人,对这种既当裁判又当教练的情况十分不满。' \, n1 Z/ A4 r# C& `. y* c

' `+ v* \0 L! K; A/ _  “为什么领导检查工作我们就得去夹道欢迎?”浙江一家公益孵化组织的负责人,常常被这样的抱怨问得无言以对。四川小张所在的公益组织,是一家关注外来务工人员的机构,也有幸被孵化器接收,但自身的事务已经很繁忙,却经常被政府的人叫去社区清理楼道里的小广告。“很多时候,我们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跑腿的’”,她说。
1 C9 a, ?5 ]% C, B. W; A* c4 W* }4 Y( u2 \0 v$ C* G$ q
  “官僚习气在众多的非营利组织孵化器内部蔓延,以至于很多草根组织将孵化器当成‘二政府’。很多在孵化器里工作的从业者也常常因此感到苦恼——每天有大量的时间被毫无意义的文山会海淹没,真正和入驻机构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对公益组织而言,孵化机构的凝聚力不够,大家都认为这些人和政府是‘一伙的’。”一名曾从孵化器出来的资深人士如此总结道。
# b; G' G& x. \5 `' }) _
  s& ^! {1 Z# h5 C* X5 g( b; j) h! H% C  谈起成都公益组织服务园的问题,徐启智认为,中国大部分的社会资源依然掌握在“存量”也就是政府的手中,并寄希望通过与政府的合作推动第三部门的发展,成都公益组织服务园成立之初,也得到了当地政府的大力支持;但几经努力,并没有建立起他想要的那种对等的伙伴关系,最后不得不黯然离开。8 q3 M9 ~1 Z/ }/ w( U+ K+ z- `+ ~

4 K! c. G1 g2 N0 r  半年以前,他在恩派的一位老同事就曾有过类似的探索——由一家企业出资成立了孵化中心,但因为这家企业主“观念落后、不懂公益”,合作只持续了一个月双方就分道扬镳。在政府强势介入公益孵化的形势下,这是众多孵化机构共同面临的困局。
$ H1 o6 \9 S8 I; E4 f; K2 u( u
$ R2 e  `2 X: J5 |" s  实际上,不管资源来自哪里,保持孵化器本身的独立性很重要,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有多样化的、相对平衡的收入来源。作为公益孵化的首创者,NPI已经开始探索新环境下的新型公益孵化器,NPI公益组织发展中心主任吕朝说,这一次的探索既是创新,也是回归。  v" w2 x( P" \' |/ R& d

% c0 M3 N$ Q7 p$ {4 o  如今,离开的徐启智,正在筹办一个有企业参与的新的孵化器。说起成都公益组织服务园的这次经历,他沉思再三,只说了四个字——政治风险。2 N8 f: j+ o/ w( v

2 ]0 p. [4 Z" z9 a* a% f+ N  良久,他又补充说:“尽管不理想,但我觉得有价值,因为我们是在试错。”
- t1 A& Z3 t( E- k/ l; K& V

本帖子中包含更多资源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注册会员

x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13-5-15 17:05 | 显示全部楼层
唔,很遗憾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会员

本版积分规则

QQ|清流社工网 ( 苏ICP备19044186号-1 )

GMT+8, 2025-5-4 14:16 , Processed in 0.184056 second(s), 10 queries , File On.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3,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