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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在我28岁的这一年,迈出了相当重要的一步。5 [/ w/ ~: y( Y+ K( o
7 n5 v( U7 k/ r1 p# p 儿时曾有过的梦想,老师、写手、心理咨询师,在这一年前所未有地交汇到了顶点。: B1 L/ [6 P5 r' l$ \
4 K& ~6 w3 ]5 o. H7 ]4 s, x 大地震后,四川当地的一个杂志在第一时间找到我,为他们专门做了一期灾后心理健康干预的专辑,也算是补偿了我未能直接去灾区服务的遗憾,这是我所服务的第三家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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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B: W$ w7 a 3月份,心理咨询师实习课正式开始,经过去年三道考试关的审核,我带着两个班级的辅导课上马了;# Q* y0 _. s- [( Y! c# T2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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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份,我的心理咨询来访者开始出现明显数量的增长;; S4 b+ M. H! n1 x1 f& F
6 v' ]/ M- Q9 R% w 5月份,一家社会工作者的培训学校也找到了我,请我7月份去为他们上社工实务的职业培训课。7 K( i5 M' \5 j+ u%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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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自由职业者,一方面不断地在担心自己那并不算稳定的生计,而另一方面却如同水到渠成一般地莫名送来许多机遇。看来正是应了那句话:机会总是送给有准备的人。当然,我也很清楚,这一条路走的并不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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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n/ r' e; `- i$ q1 M' {) [! E! _ 心理咨询师培训的那三个月,由于和自己的考试时间相冲突,不得已选择了在上海近郊和远郊的两个辅导班任教。艰辛的长途跋涉却并没有让我气馁,因为这是我证明自己一直以来执着的培训能力的最佳途径,而媒介还是我最喜爱的心理学。终于,两个班的学生抱以最真诚的认可,甚至在课后还不断打电话来咨询求助,这让我知道,自己成功了!: m$ y7 E. W; k( i# f0 K$ E*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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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底,社工学校原来和我联系好的教师突然因故离职。结果,不知情的校长突然推翻了原先已谈好的课酬,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没有那些学院派的教授、博士头衔。即便如此,我还是咬了咬牙接了下来。最后达成协议,看学生的反响来定酬金。那位老师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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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9 q b; j6 h/ N; c1 w “我们看学生来评价的,不是什么我们要不要这个老师,而是学生愿不愿留这个老师!”. |% L7 u5 W. A5 C* |% }3 Z
1 L7 K3 w. C( w% Q2 d 一个大哥级的社工对我说,这是我一次难得的机遇,无论如何不要轻易放弃。1 V i6 L5 d' |/ H4 w0 Z# L0 U- y*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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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做了精心的准备。作为非学院派,我必须要有自己独特的东西,基于这一点我摈弃了原来学院派老师上这门课时那列出知识点+理论性解释的方案。很明显的一点,之前的学生反响一直不好,原因就在于枯燥而难理解的知识听起来味如嚼蜡。所以,我加入了许多与现实情景相结合的实例:8 P" G) k: [4 O* W6 F; ]
$ z9 ^( m P% i# P* Z1 g 我想起自己曾在法院实习时的所见所闻、想起自己在做医疗社工时面对HIV感染者的那种震撼、想起在接待心理咨询来访者时感到的那种心理上极度的凄苦、想起在街道里做社会福利服务时面对最底层困苦大众时的那种感慨、还有为伟大的领导者徐斌同志做青少年义工时看到那些小孩子的活跃和敏捷、以及去湖南贫困地区体验生活时耳濡目染小城镇人的那种孤寂与清闲并存的生活、和以前多次为各种不同的人群做各种各样心理与社工不定期培训的经验……这一切的一切,不由让我感激大学毕业七年以来的经历。再加上自己一直没有放下的坚实理论基础,让我把理论与实践最大限度地结合到了极致。起码我自信一点,即使是拼理论知识,自己也绝不是一个半路出家的菜鸟。4 }; j* R2 C1 }5 j# Q& f
& O- v( h& j" v3 u- @' S 这天一大早,我来到教室。我并没有刻意露出自己的教师身份,而大多数人只当我是一个以前几次课从未来过的同学。也正好趁着这一段的时间,我了解了他们来学社会工作者的原因:有的人为了单位的加薪、也有的人为了自己本专业的职业资格、更有的人是出于本身的爱好和向往。尽管不少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对考试、对这个行业的种种牢骚与不满,但至少在今天、在这个38.8度的酷暑之下,他们仍然坚持来到了学校听课,光这一点已让我拥有了对他们的自信。直到教务老师进来以后揭晓了谜底,大家一时间面面相觑起来,一个阿姨级的学生脱口而出:; i0 L% I1 I8 I( `9 O
4 j, z" l S* L K1 y “哦哟,我们第一次看到这么年轻的老师。”! R( v8 M' L3 r, c2 N1 R$ w
7 e6 x5 L8 ~% t) q 我开始讲授社工经常遇到的个案种类。从那些狂放不羁的青少年、到行事滑稽的老年痴呆症患者、再到那些为了几百块低保费不惜大闹街道办的贫苦家庭、还有面对孩子越来越滑向不良少年的深渊而无奈万分的外来务工者,以及身患绝症的病人、残疾人士……下面开始出现了不一样的气氛。到了课间休息时,有一个中年男生情不自禁地冒出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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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0 j; V$ e: \# ]3 s1 Z “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上课一直没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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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欣慰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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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g3 L- \9 [0 |0 H 接着,便是倡导专业社工那平等尊重、同感真诚的理念与技巧。这个看似简单却让许多老师在授课时仅仅使学生停留于纸上谈后人的知识点,我又该如何真正使学生理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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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知识加上几年的阅历告诉我,人无法调整源自背后那固有的人生观和价值观。特别是一些早年已经参加工作而半路出来学习专业知识的更是如此。强行抹煞其原有人性观,只能造成价值冲突而无法再继续下去。实际上,正如同感理念的创始人罗杰斯牧师所言,每个人的人性中都有善良、积极向上的一面,关键只是在于我们如何去发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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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g2 n& J" K 于是,我搜罗到了所有主流的价值观念中和社工理念保持和谐的那一面:基督信仰中特莉莎修女的“要帮助穷人,首先要让自己变得像穷人”、佛陀的众生平等、还有马克思的“一个罪犯的思想都远比天堂里的任何奇迹更伟大”、以及中国传统的“不食嗟来之食”……终于,让台下那些拥有不同信仰和人生观的学生们各自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同时,又用了曾经带的一个心理学生由于放不下原有的职业烙印而挤出如同面瘫一般微笑时的窘境,以及在做医疗社工时一个志愿者由于在娱乐场所服务时太过谦卑而招致别人耳光相送的尴尬。7 M+ y3 b5 E" Q; c'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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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的同感技术讲授变得极为顺畅起来。这告诉我,之前的讲授成功了。8 V8 k8 y- i$ M8 z/ o* N/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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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午休之前,那位年长的阿姨才冒出了一句:) g, g! o2 [ E6 X- s! ^. o2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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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的年龄把我们都给迷惑住了。你远比之前上理论课的老师好多,他们就只是叫我们划书,你哪怕讲理论知识也是这么生动啊!”4 n% B. W2 X, B* R! q7 P9 a
, C& d2 d3 d9 ? 一时间,我的内心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动——这句看似简单的话,在这个依然看重年龄、资历、辈份的社会里,让我实在是等的太久、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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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 q g8 f* S( o 然而,即便如此,那些面对我始终板着脸、且态度生硬的班主任并没有任何变化,甚至当我在教师签到簿上留下自己的名字时,她颇为不耐烦地喝斥了几句。午饭时,在教师休息室里,原来我自己在这里培训时的教务老师同和我坐在一张桌上。她仍然是那么自信满满,等到别人碗里的饭已经过半时,她那滔滔不绝的嘴里依旧没有扒进几口饭。看到我的到来,她又开始自顾自对着其他老师评论起了原本她并不熟悉的社工行业。虽然明知道她说的许多东西都是错的,我却没有心思去说什么,而她也从来没有正经地瞧过我几眼。凡此种种,似乎仍然代表着学校对我这个非科班出身老师的态度,但我已经相当满足了,毕竟只有学生的表现才是检验一个老师质量的最好试金石。' h Y. C' ]9 Q" ]. f w% D6 _
$ F( k1 j0 q2 m. P2 a; J3 ^5 u 下午的带教,形式上仍和之前我在心理咨询课上差不多。但之前我已充分收集了社工考试的特点,让每一个学生都有了现场演练的机会。短短一天的时间,我尽了最大努力去接近了原本心理咨询师实习需要整个120学时的一半要求。最终,应了那位和我打交道的教务老师的一句话——我们看学生来评价。因为在最后,这些学生们送给我的并不只是掌声,而是发自内心的由衷感谢。% n8 m8 F0 G5 h1 `! |& \9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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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真正到了课堂结束的时候。面对学生主动提出希望我今后能连理论课一起上的诸多诉求,那位老师却开始动摇了。他坦率地对我说:“你知道,老师是要靠炒出来的。毕竟那些学院派老师有许多大牌子,有时候学生的话也不能完全太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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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有说完,我却已不必再去关心之后的内容。因为我很清楚,我真正要接下来这门课的理论部分,还有很长的路需要走。可就算这样,我亦不再也无法去计较什么。想想7年前那个刚刚从大学毕业时懵懂而又无知的我,再想想眼前自己所得到的一切,至少能够从那些学院派老师的手中抢来这样的机会,已是我很大的幸运吧。& T( f- i1 y" H0 w" F2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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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我尽力了!
: p6 G8 O+ Z3 | t* O; y" R- U8 b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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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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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心理学会会员
# N) j9 D$ n6 L2 o# u' l0 M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上海1+X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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